“三招已过,而我答应过你会全力以赴进行战斗。所以…”
如此说着,少女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右手中断柄悠悠然隐现出虚芒之光,将断剑重铸。
“我会让你看见,真正的我。”
在这一刻间,掩面左手向外虚空抓去,姬塔抬起了头,左眼是洞悉一切的碧蓝之光!
发际晕染成空蓝色!
十把武器的虚影也在刹那间浮现在少女身旁,其分别是:枪,弓,斧,刃,杖,拳,剑,刀,琴,火(枪)。
其中有三把武器凝虚为实,其为,枪,斧,剑,它们静静悬置在姬塔身旁,听候发落。
是的,这便是传说中的战技,十极天。
传言这种技法,唯有能够将十种兵器都用至极致之人,方才能习得!
能依武化形,斗气成兵!
一技当千,如鬼神尔!
更有传言,习得此技之人,便是那天命救世之人,将有精灵引导其走上救世之途。
而此时此刻,这传说中战技便由一位平平无奇的少女显现而出,惊骇那垂死之人。
家藤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招式,他只感觉自己的半身近已瘫痪,浑身用不上力气,脑袋里也晕晕乎乎的。
但他觉得,现在的姬塔,那如碧海涌起般将周身黑暗都涂抹上自由色彩的上升气流,真的是…
太好看了,他在心中喃喃自语。
“剑启天门开。”
手中断柄之剑融合蓝焰虚影,以心铸铁,以念成兵!
少女只是将那神兵之剑轻轻沿周身树海一挥,恰似月环自身边流淌,仅一瞬,左右两旁树海应声倒下,发出雷声轰鸣。
与其理解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家藤现在实际上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已听不见任何东西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觉得那雨点般锤落的声音,又吵又烦,他只期盼着少女能早些将自己解决,无痛无苦。
“斧升山岳清。”
而后剑影消失,带来毁灭与缄默的幽焰巨斧被姬塔缓缓单手提起,向前方轻轻挥下。
随即,大地应召而裂,一道五十米的沟壑就这样一直蔓延至家藤身前五米处,仿若土壤被其割开了肌肤。
要是正常人类,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被吓疯然后拼命逃窜吧。
但可惜家藤现在不光半身近乎于瘫痪,眼睛血芒充溢遮挡了视线,也根本看不清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能看见一大片红色马赛克里面,昂然突出血色的蓝色倩影。
“枪入四海游!”
最后一把凝形之器终于被姬塔握在了手心,姬塔右手枪柄反握发力,将其置于眼前,随后单手刺出。
顷刻间,无形蓝白焰浪沿周身翻飞,如水溢四花,浪里白条,开水分海,竟直直沿着先前巨斧所开的地缝飞了过去!
而那蔓延锐意进取的极致之锋,也同样在距离家藤五米之时,姬塔双手将其插入地缝开合处,撑杆跳起,跃向树荫下濒死的男人。
“家藤大人!”
姬塔拼命呼喊着男人的名字,伸出双手要将其揽在怀里。
而死境之中的家藤,只发觉泼天而来,直刺向身心的蓝芒变作一团小小火苗,从空中向自己飞来。
是来了断我的吗?终于…结束了。
勉强抬起头,家藤向那臆想中的终结一击伸出食指。
他想要做个告别,为这一切苦难的终点,做出释怀和谅解。
但那被生活和良知压垮的身心,已濒临破碎,麻木不仁无法做出回应。
他只能伸出食指,如同昔日,在那女孩光洁前额上点上一指,提醒道。
“笨蛋…以后我不在了。要好好吃饭…吃喝穿暖是最重要的,记得…记得…记得…”
家藤话语随着上涌的血水变得含糊不清起来,临终泪水洗净了血丝,他看清了那团扑向自己的蓝焰终究是什么,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蓝小鸟。
一刹那间,浑身的痛楚都好像消失了一般,家藤感觉自己身体突然变得轻盈无比,来不及察觉有什么异样,他赶忙伸出双手接住了向自己掉落下来的蓝小鸟。
“别怕,小家伙!我是好人!”
用双手简易搭了个帐篷,家藤小心翼翼看向手心中的蓝小鸟,亦幻亦真,感觉难以置信。
“吱吱!吱吱~”
而小鸟也是如传说般浑身冒着蓝光,温暖又让人感到安心。像是听清了家藤的话,梅花斑足立于手心,向家藤看去。
“咦?你的眼睛…怎么那么像…”
见小鸟安下心来,家藤才敢仔细打量起这传说中的动物。然而当他抬眸与其对视时,却发现那双眼睛…如同麦苗一般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蓝小鸟的眼睛是金色的?不是蓝色的吗?他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理所当然的困惑。
“家藤!吱吱!家藤!吱吱!”
“哎?你会说话?!还知道我名字?”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这小鸟不光眼睛是金色,还会说人话,还知道家藤名字!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啊?家藤莫名其妙!
“你到底是…”
他定眼向那小鸟看去,小鸟也回望向他,然后突然跳起,狠狠啄了一下男孩额头!
“哎呦!”
“就算你闭着眼睛,我也不会吻你的哦!”
伴随着这熟悉的话,浑身疼痛也随之苏醒蔓延上身体。家藤艰难睁开眼睛,低眉发觉骑跨在身上的女孩手上绿光盈盈,好像是在治疗自己…?
“咳咳!咳咳!你在…干嘛…?”
虽说还是很痛,但居然能说话了?家藤对于抓住了蓝小鸟这幻觉感到些微可惜,察觉到了那是濒死的幻想,随后吐言询问姬塔。
“哦!居然真的有用,太好了!”
而看着家藤终于从半死不活的昏迷状态下清醒过来,姬塔也是兴奋又意外。
当时她飞扑过来后,发觉身下男人一点反应没有,好像是快死了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赶忙用从露莉亚那里教会的初级治疗术,对着家藤身体折腾了好一会,终于是看见反应了!
“真的是!家藤大人我不就把你轻轻丢了出去嘛!怎么你就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呜呜呜!!”
早知道当时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拳,把他打昏算了!姬塔欲哭无泪,也是没想到家藤身体脆弱成这样!
“你妈了个咳咳额!你那是咳咳额咳!?!”
一听这话,本来胸口没啥起伏的家藤猛吸了一大口气,怒骂咳嗽起来!你家女人轻轻丢一下能把一个成年男人丢五十米远,撞到树上啊?!
本来家藤还觉得姬塔终于是下定决心干掉自己了,结果听意思你是不小心搞成这样啊!?
还以为女孩终于长大了,能下定决心往前走了,结果现在被强行救回来,动又动不了,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啊哈!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再多放些水的…这样家藤大人就不会受伤了!”
“你马勒戈壁,你!你!我!”
还不如刚刚直接死了呢,好歹还有蓝小鸟在陪我,差点又被姬塔这一番话气晕过去,家藤彻底麻了。
“滚!滚开!让我一个人死在这里就好!”
勉强打起精神,家藤伸手试图推开眼前少女,但很显然,抵住其胸膛的手心仿若撞上岩壁,纹丝不动,再怎么用力推也没有反应。
“怎么?家藤大人终于对我胸部感兴趣了~”
没有正面回答家藤的问题,姬塔担心男人动怒会导致伤口进一步恶化。
毕竟再怎么说,她从来没接受过魔法教育,这初级治疗魔法也是临时抱佛脚从露莉亚那学来的,能不能治好男人,完全没有把握。
“不是,你!你要干嘛!”
家藤赫然看见姬塔单手褪下了胸甲,边说边将胸衣撕扯开来,露出那娇小玲珑的软玉包子,飘逸出少女体香,挤压上男人脸庞。
“不要害羞嘛~又不是第一次了,想摸就随便摸嘛~”
就像哄孩子一样,姬塔单手持续着魔法治疗,左手抵住树干,俯身将乳蒂送上家藤嘴边,含义十分明显!
“别…别含糊其辞…我对你胸不感兴趣…”
少见的,遍阅无数温柔乡的男人面对这送上门来的软玉温香,胀红了脸,拼命偏过头去。
“那对其他事情感兴趣,也得身体好了才行哈~”
姬塔打趣抚慰道,轻轻将左手搭在家藤头上揉顺那桀骜不驯的乱发,随后一路向下,将温热手心贴在男人脸颊上。
“啪…!” “…哎!”
她尽量用男人便于理解的方式展示自己的心意,然而,还是被悲伤的家藤打落了手臂。
“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我不配啊!”
家藤无言直面想让他活下来的姬塔,保持着偏头的姿势怒喝出声。似要将心底埋藏多年来的委屈和不甘都尽数吐露。
“就算你说你喜欢我,那我也喜欢你,这样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吗?!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吗?!就可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了吗?!”
“我不还是个人贩子,无可救药吸食着她人血液腐肉的咀虫!而你!你还有大把的青春和未来!你还拥有可以实现你自己理想的自由!”
“为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让我自甘堕落下去?!作为人,我的人生,已经完全失败了啊!”
“呜咳咳!!啊啊啊!!”
乌云再度掩盖住坦诚相待的心月,天空变得昏暗暗起来,隐隐传来名为雨声的哭泣之声,阴影也在此刻笼罩住通往未来的道路。
是啊,即便感情两厢情愿又如何呢?现实是一道划分理想的沟壑,跳不过去,便会死在过去。
家藤不想成为姬塔走向未来的拖累,就像当初莎莉奈姐姐不想成为家藤通往自由的障碍一样。
“姐姐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尽管当时他无法理解姐姐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那里。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有一些人,只能留在回忆。因为离开了回忆,也没有未来。
“我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能感受到胸口上依旧未曾动摇的暖意,家藤心绪走向平静。
毕竟,在积年累月铸造苦难的过程中,麻木的心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要不然,他早就精神崩溃了。
“我的双手沾满了其他人的泪水和未曾目睹的鲜血…尽管我不得不以此存活,但不代表我就愿意这样继续活下去…”
“我希望你,能给我个痛快,放弃这段,不可能的感情。”
事到如今,除了用自己的死洗净笼罩在姬塔身上的污浊与阴影外,还能有什么补偿方法吗?自己的罪恶无需辩述,家藤也早做好了赴死准备。
他早就知道,自己没有活着的理由了。与其继续行尸走肉混吃等死,不如就让自己的死,摊平女孩未来的道路吧…
至少,他是这样蛮一厢情愿的吧。不过,姬塔可就完全不这么想了。
“呼,感觉你终于是脱离了危险,太好了呢!”
虽然不知道怎么治疗男人的脊椎,姑且只是用次级治疗术调理好了其器官的正常循环。
但能够感受到家藤那依旧雀跃跳动的心脏,姬塔也是抹了把汗,不枉自己辛苦了这么久。
“啊?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听见这句话,家藤猛然醒悟,合着刚刚我说了这么多,你完全就没听见是吧?!还以为你一句话不说,听着很认真呢!
“嗨~!嗨~!我当然有在认真听啊!家藤大人的真心话,我怎么可能不认真听呢!”
这样说着,姬塔将食指抵住男人唇口,示意现在是自己的回合了。
“不就是像个小娘们一样,寻死觅活的,连继续活着求爱的勇气都没有了嘛!”
要不是为了防止你情绪激动,影响我治疗,我早就打断你了!面对家藤一厢情愿的倾诉,少女回以辛辣讥讽!
“说着是为我好,但根本不管我的想法,只想着用死亡逃避现实责任…”
这样说着,那总是包涵柔情蜜意的金芒瞳色中,少有掺杂起了怒气。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明明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姬塔生气的双手怀胸!不满嘟起了嘴!就像仓鼠一样!
“那又如何?我睡过的女人多了去了,要是每个人都要我负责,难道我要和她们每个人结婚吗?!”
真不是家藤吹牛逼,他做这一行十多年,哪怕是只按一个月工作,一个月轮休这样算,每年都能睡至少六个女孩,十年就是六十个,还不包括期间在妓院里朋友里睡得那些女人,数不胜数,真要让他和睡过的女人结婚,每个女孩排排站好,每天操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轮不满一次。
“我哪里有那么多根鸡巴,养得起这么多女人!”
家藤气急败坏!要不是身体被姬塔强压着,他真想冲上去逼她杀了自己。
“嗯…那我姑且是明白了…你不敢活下去,是因为你觉得你对不起那些被你睡过的女孩?”
“嘶…你脑子还是这么不好使。不过至少这算是一半的原因吧。”
发现问题等于解决了问题的一半,姬塔努力思考着为什么家藤不愿意活下来的原因,想要劝服其好好活下去。
但那一本正经动脑思考分析的样子,在家藤眼中无异于猴子学人思考,他满脸黑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好。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坦白比较好。
再怎么说姬塔也算自己半个救命恩人,反正现在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因此也看开了许多。
虽然他也不晓得亲手把人打个半死再救活算不算就是了。
“姬塔,我不愿意活着,是因为我的人生彻底失败了。我成为了一个无可救药,连过去自己都无法接纳的罪人。”
他抬头意图仰望星空,然而黑压压的密林遮掩住了视线,就像,那一天下午。
“我从前是个性奴隶,被药物透支了身体。有幸逃出那个鬼地方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但是可以做爱?”
姬塔打岔到。
“久一点就不行了。”
家藤面无表情快速回答。
“难怪你调教我时总是不碰我!我还以为我没什么魅力!”
姬塔恍然大悟!家藤在牢狱中时,每次自己一想做爱就找个借口跑路,或者只做一些,原来说白了就是身体不行!
“啊不,那是流程规定…而且你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胸太小了。(咚)哎呦!”
“被女人骑在身上的男人,不许说这么多余的话!”
姬塔眯眯眼笑着,但身上散发出一股浓厚的杀意,很显然她确实非常在意这件事情!
不过那种悲伤的气氛倒是因此被驱散了不少,倒有些升腾起小情侣吵架的味道了。
“哎…反正在那之后…我被抢了钱,晕倒了…身无分文的时候,一个同样落魄的人帮助了我。”
但仅仅只是回忆起那段过往,家藤就止不住的心痛。那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证人流血,以及,那如蝼蚁般死去的身影。
“我们约好一起行动抢厨子东西吃。我拿了东西跑,他装作找茬拉扯厨子。”
家藤仅仅是回想起这个粗糙的计划就感到懊恼,但当时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也根本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残酷。
“计划本来进行的很顺利…直到那个厨子急眼了,用手里的菜刀捅了我的朋友…我当时…和个傻逼一样,直到他含着血说让我快跑。”
痛苦与自责自那一刻起就在男人心中生根发芽,如同阴影一般袭掠心头,挥之不去。
“你,有在听吗?”
说到这儿,家藤无奈看向面前的姬塔。不指望她能理解当时自己的绝望与破碎感,他只希望她能说点好话,或者给予一些同情。
“嗯,然后你朋友死了对吧?”
“对。”
“好死啊,有手有脚不去干活,去抢人家吃的。万一人家也要饿死了呢?”
姬塔坦率回答了自己的想法。虽说这个答案多少在家藤意料之中,但是…这段话远比想象中刺耳。
“嗯…你说得其实没错。”
家藤低下头,沉默不语起来,不想再继续讲下去了。
时至今日,他似乎依旧没有过选择的权利。
就像当初他拼尽全力带走用人生中的第一个同伴性命换来的那一袋,厨余垃圾一样…
家藤忘不了,当初走投无路的他不得不将埋葬后的阿特再度从黑夜中挖出,用锋利石头划开那不再呼吸的喉咙,割开死人那脆弱脖颈,将整个脑袋取下,带给那个负责招收黑手组织成员的家伙。
听他们说,这叫投名状,每个组织成员都要的东西。
“家藤这个名字也太难写了,你以后就叫加藤吧,比划少一些。”
以及,他仍忘不了那个招募人手的家伙写错名字后,因懒得删改就这样定下了自己的组织名称。
作为一个弱小的人类,家藤连自己的名字和同伴都守护不了,更妄提人生了。
从小到大,便是没有什么选择生活的权利,加入组织后更又因为丰富的性经验,成为了奴隶调教员。
专门调教生产像自己一样的奴隶,一样的生活悲剧。
那些悲剧就像似戏台上丑角的演出,所有的戏码和苦难都只是等待着角色自我毁灭的那一刻。
家藤,是如此绝望,看着明晃晃悬挂在深渊路口的铃铛,却又无法停下脚步。
因为那声铃响,便是永恒安眠的睡前摇篮曲。
“我们是无法相互理解的,姬塔,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有着另一个世界的良善和正义,我有着自己世界的卑鄙和无奈。而我们都只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活下去,这就是你不得不杀死我的原因。”
家藤自觉自己人生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但至少,他希望能选择死在什么人手里,能有价值的死去。
因为他一生都被迫在极端自私条件下将她人推向深渊,好得以苟延残喘自己的人生。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希望得到一场形式高尚的死亡,让自己那羞愧躁动的灵魂得到解脱与救赎。
“算我求你了,杀了我吧,姬塔。”
家藤单手牵拉住姬塔右手,将其抵在自己脑袋上,如苦修般恳求着赎罪。
“我已经没什么好活的了,也不想再活下去了。就当你做一件好人好事,放过我,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吧!求求你了!”
不论是继续生活下去的意义,还是勇气,家藤已经彻底失去了活着的欲望和想法。
就如他所言,他早该死了,只是遇不到那个了结这一切的人。
现在姬塔好不容易出现在这里,将那些压垮自己的苦难推翻,他觉得再没有比其更适合结束自己人生的人了,也不确定这是否是自己肤浅生命中唯一能够得偿所愿的机会。
“蠢!求我我就会答应你吗?假若我真想让你死,我才不会这么费劲巴拉的救你呢!”
但很显然,姬塔才不吃这一套呢!或者说,明明就应该是她来决定家藤的生与死才对吧!无论是作为受害人还是胜利者?
“而且!战斗已经结束了!你输了!所以!应该是由我来决定你的生死!这才符合道理和规矩!对吧!”
姬塔不满蹙眉,收回双手插腰,然后用指尖一字一顿,狠狠戳了戳家藤的胸口!
因为这家伙真的很自以为是啊!
他一厢情愿的想去死,却完全不顾自己这么辛苦救他!
“所以~虽然很抱歉呢,家藤大人!我有义务提醒你,你现在应该是我的战利品~我想对你怎么样,就对你怎么样,由不得你了哦~”
这样说着,姬塔开心的双手合掌,笑着眯起了眼睛。
“…行,确实现在你想做什么我都没办法反抗你…那…”
“开整吧。”
深深地叹了口气,家藤一把撕扯开胸口那欲盖弥彰的破衣,将漂白清秀的白肉皮暴露在姬塔面前。
“…咕…”
不易察觉的,红云浮上姬塔脸颊,少女咽了下口水,但随后她抬首侧目,单手脱腮,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反问向男人。
“请问你这是在干嘛呢?家藤大人。”
“明知故问。”
真是,先前不是很痛快吗?
不愿意杀我,又说我是你的战利品,那不就是要用我吗?
除去再度被作为奴隶使用,被发泄欲望外,自己还能有什么其它活下来的价值吗?
“你不想要我的身体吗?你想要和我做爱吧。”
而且,即便是经历了调教后,姬塔依旧不懂如何伪装自己的男女之情,为人处世还是一副悻悻然处子态,实在是太好懂了。
“那你还要伪装自己到什么时候?作为赢家,打赢了一场战斗,收获了一个性奴隶,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家藤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他觉得自己每一句话乃至于每一次呼吸都是多余的。
作为其苦难根源的性能力,剥夺了他选择人生的权利,事到如今还要剥夺他死去的权利,只因为他还对别人有性价值。
一想到这,他的心就不由浮躁起来,乃至于感到恶心!
“嗯,咳咳!嘛,我是不打算否认我渴求你身体这一点啦。”
姬塔装作咳嗦缓解着气氛,指尖在脸上滑来挠去。
随后,她终于决定听从家藤建议,放下自己虚与委蛇的表演。
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势伏下身子,将双目那闪耀着明穗欲望的麦芒,投射到家藤眼中。
“但我是个很贪婪的人,家藤大人,我想要的可不只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哦。”
听见这句话,家藤愣了一下。透过髪帘,他第一次看见姬塔眼中流露出不假思索的情欲。
“你根本不知道这半个月来我忍耐了多久!在你碰触过我的身体后,就像是在我心里泼洒下一瓶酸液!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你烧灼!”
前一秒清纯可人的女孩,下一秒变成了瞪大眼睛喘息声不绝的痴女,月色遮掩下,姬塔将心中煎熬与不断压抑膨胀的欲望尽数吐露,就像月夜中的雌兽。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你也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需要你!你也不会理解当我们再次相遇时,我涌上心头想要立刻将你扑倒的冲动!”
姬塔一边说着一边将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念旧般将其使用,摩挲感受着那熟悉的手感。
“当你陈述你那些苦难时,我脑子里其实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终于拥有你了。所以其实像什么活不下去了,被痛苦过去所折磨没办法认同现在的自己在我眼里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话说到这,少女用另一只手抚摸上家藤面容,撩开掩发,将那阴柔如同女孩般眉清目秀的正容清扫出来。
“因为在我拥有你的那一刻,你的苦难属于我的苦难,你的命运等同我的命运。而我,我有足够的能力去承担这一切,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跨过了它们,那么…”
“我也将帮助你一起跨过,好吗?”
长得真可爱啊,感觉还像个小孩子。
姬塔捏了捏家藤先生的脸,不假思索笑了起来。
水嫩肌肤感觉甚至比自己保养的都好,明明他住在那么差劲的地方,她想。
事实上,作为经常出入妓院和玩女人的常客,家藤保养皮肤和美容的手段也如同性能力一般厉害,他甚至能自己调配美容秘方,去带给那些喜欢他的女性。
毕竟从小就是为了讨好女性而塑造成的性奴隶,这并不足以为奇。
而由于从小被迫饮下的改造药物提速了身体的成长空间,抛却远超常人的跨下巨物,面部就好像失去了成长一样,停留在了十五六岁的阶段。
只不过当然,姬塔和家藤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们依旧对彼此的生活一无所知。
但是,这在姬塔看来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了解,不是吗?
“嘶…这,是告白吗?”
脸被揪的生疼,虽然能够感觉到姬塔已经收了力气,但很显然她并不擅长这种亲密接触,家藤皱起了眉头。
明明在牢房里的时候,没这么大力气啊…
“嘻,不算,因为我之前和你告白过一次了吧。结果告白完之后,就被下药丢到车上了,真是老惨了。”
看着家藤不悦的样子,也是想到了当初被狠狠捉弄经历,姬塔施虐心起。
“所以,这一次,我学聪明了。”
一边说着,姬塔直立起身,瞬带用手抽走了家藤的腰包,从里面拨拉出剩余飞刀,舔着嘴角,露出了玩味笑容。
“嗖!”飞刀从少女指尖弹出,插入了家藤裸露出的胸膛肌肉上。“嘶!”男人倒抽一口冷气。
“从现在开始,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只准同意,假若你说了其它话…那么你身上就会多出些东西~听明白了吗?”
姬塔将剩余飞刀从指间罗列徐徐展开,想起了当初帮神父射箭打靶的日子。
不过相比较需要补偿且易损坏的弓箭,果然还是剑更方便野外狩猎一些。
将飞刀随意飞出插入家藤四肢外围草地上,方便之后取用,她用食拇指夹住最后一根泛着冰冷白光的飞刀刀尖,轻轻抬起家藤下颚,金眸与蓝瞳默默对视。
“说你爱我。”
“我不爱你。(“嗖”~)嘶!!!~”
在拒绝那一刻,姬塔手中飞刀便插入了家藤左手腋下肢,将其左手钉死在草地上,溢出血液晕染在草地上。家藤又抽一口凉气。
随即,姬塔拔出先前插在其左手上边的飞刀,再一次抵住家藤下颚,将其抬起,眼中是掩盖不住的盈盈笑意。
“说你爱我。”
“我不爱(“嗖”)哦吼吼…!”
这一次是右手腋下肢,随即姬塔拔出右手边上飞刀,马不停蹄再度抬起家藤下颚。
“乖一些,别老让自己受伤。”
姬塔有些略微心疼的用刀背拍了拍家藤嘴角,但很显然,家藤不吃这套。
“姬塔…我操你妈…”
他抬起头,嘴角勾勒起笑容,和颜悦色说完了这句话。
毕竟像这种糖果与鞭子的调教手法,他自己就经常用,这种话术和鳄鱼的眼泪没什么区别。
在家藤眼里,姬塔现在和他的关系对标,无非就是自己是奴隶,她是调教员,在开头进行不给饭吃的服从性测试是一模一样的。
但很可惜,他本就一心求死,所以他才不在乎姬塔想做什么呢。
“…我从小父母就死了。”
姬塔听见这句话,愣了一下,手中飞刀也没甩出去。她只是叹了口气,如实回答。
“是吗?那可真遗憾…”
可能同样是父母双亡的惨剧触动了家藤吧,他语气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我操不到你妈了(“嗖”!)哦吼吼嘶!~”
行吧,就当我没说过之前那话,有的人那嘴确实是救不了的。
话语落下之时,寒光插入了家藤右腿膝盖上方。
姬塔随即在其膝盖上方再度抽刀抵在男人嘴上。
“你知道吗?家藤先生(啪啪啪~!用力的拍打声)我可太喜欢你这嘴了,毕竟它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用刀尖拍打起家藤嘴角,姬塔似语带怜惜,却又即刻话锋一转。
“除了我爱听的话。(“嗖”!)”
“啊哦哦哦!不是!你这次没问啊!?”
左膝上平白无故多了把飞刀,家藤猝不及防之下张大嘴巴无语凝噎,不是说好了先问问题吗?!怎么还有抢跑呢!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啊?但是你之前不是说了两句不是同意的话吗?我可是很公私分明的哦!”
然而姬塔却是一脸无辜状,把责任都推给了家藤。毕竟现在她说的道理,才是真道理,家藤再怎么反驳都是没用的,因为姬塔根本不会听。
“嗯…!行…”
那现在家藤是真蚌不住了,胸口,左右手还有左右腿全部被插完了,那接下来姬塔要做啥?说句实在话,他还有点小期待。
“嗯!” “唔!” “啊!” “哦…!” “哦…!!!”
然而正当他设想接下来的玩法时,姬塔却又把插入家藤身体的飞刀一把一把抽了回去。茵茵绿光从手心冒出,少女开始治疗起他。
啊?
就这样?
果然女孩子的心就是软啊…说实在话,家藤有点失望,本来他还觉得姬塔一定会肆无忌惮向自己索求索取蹂躏玩弄自己,就像自己之前那样亵渎她一样。
就这样结束,着实让他失望无比,因为这可不是人渣该有的结局。
“好了,我帮你治好了。”
“嗯,谢谢。”
但一码归一码,决定结局的人不是自己。
在姬塔拍了拍手收回飞刀的时候,家藤姑且道了声谢。
毕竟他和姬塔也不是仇人,只是注定无法相交,信念不同的两个人。
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况,该有的礼貌,他还是有的。
“那我们就继续游戏吧!”
“…嗯?”
然后,就像先前一样,姬塔将飞刀散插在四肢外围草地,留下一根飞刀,再次刀尖抬首,眼中幽光闪闪,笑容显得诡谲而妖艳。家藤目瞪口呆。
“宝贝~说爱我!”
“我不…(“嗖”!)嘶…!嗯…”
如同情景再现,就连那抹弥留的痛楚都如此相似,家藤忍不住苦笑出声,他笑看着姬塔再度抽刀抬首。
“回答错误~!让我们再来一次!”
轻飘飘的飞刀摩擦在脸皮上,带来冰冷凉意,然而却是没有一丝杀意。
两个人都默契闭口不言那抹其中夹杂的暧昧气息,只是单纯玩着互相伤害的游戏。
“说,我爱你。”
“我不爱~(“嗖”!)哦!~~~嘶…”
“再说一遍~我~爱~你~”
“爱你妈~(“嗖!” “嗖!”)啊!~~哦嗯嗯…!(表示认可的点头)”
“我可以这样陪你玩一整天,直到你听话为止。”
姬塔指尖轻轻摩擦着刀身,脸上笑意不减。
很难说,这种通过伤害喜欢之人来加深感情方法,是不是家藤引导导致的,至少,两个人似乎都很乐在其中,要不然他们为什么都在笑呢?
“那我们就玩一整天,宝贝。”
于是,在家藤说完这句话后,他真的就硬生生被姬塔捅了五个小时,从晚上六七点捅到午夜,从每次拔刀都要嗷嗷直叫变得看见刀尖剃血飞出都波澜不惊,从男人捅到变成了女人。
血花翻涌污浊了那一片地面,家藤脸上颜色如同明月升起扩散的银辉一样惨白。
尽管治疗术具有快速恢复伤口的能力,但造血速度依旧不变,过多使用治疗术造成的血小板疲软,开始使家藤逐渐失去力气,鼓噪乏味的致残流程,连带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疲惫摧残着他的意志。
他知道自己屈服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屈服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别捅了!真别捅了!你不觉得烦,我都觉得烦了!”
在一遍遍询问被致残的过程中,不光是家藤,就连姬塔都忘了已经捅了多少刀,问了多少遍这个问题。
就好像要把这句话和回答都通过伤口和痛楚深深铭刻在男人心中一样,身体千疮百孔尚不足以形容家藤所受到的伤害。
及至对痛苦感到麻木和重复施加压力的服从练习,更令家藤感到头晕眼花。
并不是说不怕死的人就不怕被折磨,相反,因为害怕折磨而甘愿死去的大有人在。
家藤完全无法理解姬塔究竟是以怎样的意志,硬生生捅了自己五个小时,毕竟这种枯燥乏味的过程对于双方都应该是种折磨!
生怕姬塔真的说到做到,捅他一天一夜,与其到时候再屈服,不如现在投降还能省点力气叫唤。
“好的!那么以后你还要答应我打消想死这种想法!”
听见家藤终于向自己屈服,姬塔眨巴了下眼睛,手中飞刀月银闪闪,眼中更是流光溢彩,开心的继续提着要求。
“好好好!我答应你!事到如今我哪还敢死啊!你简直就是个活阎王!我死了真怕你再追下来捅我刀子啊!”
真鸡巴服了,遇到个女疯子。
打死家藤他都不会想到,自己人生中最恐怖的经历不是幼年逃难险些早夭,不是被人贩子卖给贵族改造成奴隶,不是逃离后加入黑手组织纳的投名状,居然会是被一个女孩在密林里硬生生拿刀捅五个小时!
他真的是彻底服气了,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附和着姬塔的话,生怕她听不清。
“嗯!然后是,之后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什么事情也都要和我商量!我问什么,你都要老实回答!”
“好好好!事到如今你让我吃屎我也会去吃的!”
又不是没吃过!家藤双手合十,苦笑着附和。姬塔则想着还能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
“接着嘛…你跟我回家结婚,当我老公吧!”
“好好好!事到如今,你让我给你当儿子都没问题啊!”
顺从!
必须顺从!
家藤继续下意识的附和,反正只要能从那无尽小刀剑制的折磨中逃离,他是真的觉得给姬塔当儿子都无所谓!
也确实没什么心力去针锋相对夺一些无用的口舌之利了!
但家藤隐隐又感觉哪里不对!而且这种感觉非常明显!
“话说我提前问一下,给你当老公以后你就不会拿小刀捅我了吧?”
对啊!
万一她说让我当老公,只是为了把我绑在家里天天捅我,那我不是成二笔了吗?
这明显不对啊!
只能说被捅了这么久,家藤的思考能力确实是有些下降,思考有些不着调了。
“那当然不会啊!只是因为你一直不听话我才捅你的嘛…感觉你也比较喜欢这种方式…”
要不是你宁愿向生活低头,都不愿意向我低头,跟我回家当我老公过躺平日子。我用的着拿刀捅你嘛!还不都是你逼我的!
“我可不是什么暴力的女孩子!”
挥舞着沾满血迹的小刀,姬塔生气澄清着,白净小脸蛋上不满嘟起了嘴。
“哦,不用被捅…那太好了…”
听见这句话,家藤也是由衷松了口气。但松懈下来得以喘息的内心,又立刻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等等…你让我当你老公的意思是…你要跟我结婚?”
家藤皱着眉头,悠悠问出了这句话,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是啊,不然呢?”
姬塔耸了耸肩,毕竟自己先前不就告白了吗?告白之后不就是结婚吗?这不是很简单明了的事情吗?
“我真鸡巴服了…我还以为你是想抓我回去当性奴隶继续羞辱我。”
“唉?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还觉得…我告白说得挺不错的…”
这居然还是个误会吗?
看着姬塔略微显得失落的样子,家藤心想自己不是问过这是不是告白,结果你说不是了吗?
你失落个鸡巴啊。
毕竟当时自己情绪也挺崩溃的,也没怎么想姬塔是不是另外一种意思,她本人都说不是告白了,那能叫告白吗?
结果居然是傲娇吗?!
嘶…也就是说我这五个小时的刀白挨了?姬塔不是想让自己屈服,做出奴隶宣言羞辱自己,自己其实只需要接受姬塔的表白就好?
“嘶…操!你为什么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
这就是思维差异吗?
好吧,可能是在黑暗里呆太久了,不是很习惯阳光里的女孩那表白方式…等等?
话说正常女孩真的是这样表白吗?
总感觉那种话语间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特别沉重…家藤苦恼半掩其脸。
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一刻姬塔的欲望占领了高地,头脑不太清醒的家藤因此产生了误解。
“所以…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姬塔这小妮子老是能给自己带来些意料之外的惊喜。尽管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极度疲软,濒临身体极限,家藤还是忍不住微眯起眼问出了这句话。
“因为…我喜欢你啊?应该早就说过了吧。”
将染血刀尖下意识抵在脸颊,姬塔回忆起在牢房的生活。当然这副纯真表情搭配染血刀尖的邪魅感,令家藤感到汗颜。
“那个问题是你为什么喜欢我…不是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我记得很清楚。”
家藤低声纠正道,他感觉自己上下眼皮在打架,浑身更是犹如水浸般的冰冷,他明白这是血液流失过多导致的体温失衡,午夜已经降临,预示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同时也预示着旧过去的葬礼。
明明自己早该死了才对,却硬是被姬塔拉着赖活下来。说实话,他真希望自己舌头已经被割掉,这样就不需要再做出回答了,他实在太累了。
“唉嘿~这有什么区别吗?喜欢就结婚呗。”
“你真是…随心所欲啊。”
与完全无法掌控自己人生相比,姬塔拥有着选择人生的权利,有选择与喜欢之人结婚的权利…念及此,家藤慢慢合上眼。
明明每个人都应该拥有这样的权利才对,他想。
在每一天的清晨,伴随着父母呼唤或是妻子轻声低吟醒来,然后喝上一碗热汤带上干粮,为生活奔波,日出而做,日落归家…这明明都不算太难的事情,却只能是自己的幻想,唉…
“所以说,我们不合适,你还年轻,有很美好的未来,我已经快死了,你还是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吧,去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药物改造透支了家藤的身体,他时日无多,身体每况愈下,因此自暴自弃喝酒嫖娼。
每当他清醒面对世界,就会从心底涌现一股无能为力的酸楚感,除了在糜烂生活中堕落,他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勇气。
男人眼角湿润起来,低头想要遮掩重压心灵下的泪水。
“嗯!但我想我爱你!”
但姬塔不一样,姬塔不答应。
她的身体也经由家藤改造调教,无可避免的体会到了性爱快感,并对男人产生了由此诞生的情愫。
但她选择了对这种扭曲感情坦诚,并直面。
姬塔放下刀尖,再一次将手抚摸向男人那略显大家闺秀的纤细悠长之手,那是一双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干过体力活,只是单纯因为服侍女性而变得形似女性,因扭曲生活变得温顺且好看的手。
但它只是一双手而已。手也许能看出一些东西,但手遮掩下的人,更重要,不是吗?
她将那手轻拿轻放至自己脸颊贴住,然后再拨弄开家藤脸上总是欲遮又拦,挡住面容的发帘,将那孩童般娇嫩的脸蛋揽入手心,缓缓倾诉着心中的爱慕之情。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即便想要避开视线也是无用功,姬塔将自己充盈了家藤眼眶的各个角落,使其再看不见其他地方。
但家藤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慌,他只是感慨,感慨命运,感慨这份莫名其妙投怀送抱的爱。
“以前我不懂,但是家藤先生不是告诉我了吗?”
每当想要揉搓一下家藤那张白里透红的孩颜,头发就又会缩回来遮掩住男人的面容,来回几次后,姬塔默默拿起身边的飞刀,一刀将那碍事的杂发斩落成平川,将家藤留了七八年的前额长发一扫而空。
“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恩爱,我想,在那间没有床,没有灯光,也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内…我们已经为未来留下了一辈子的爱,你,觉得呢?”
如此,前方再没有阻拦,姬塔欣然献上热吻,将那无精打采的惨白面容染上生命的红息。
这是一个很浅的吻,像似挽别,又似蜻蜓点水。齿间未有搅和,仅红唇相亲,但足以,为生命点上烛光。
“但是…但是!我背后还有组织!要是和我成为夫妻,那么我们就必须跟它们一刀两断,说不定还要被追杀什么的…”
家藤有些着急,拼命想着还能有什么话术能阻止姬塔这种荒诞想法,要不然根据自己经验,他几乎不用猜都知道,在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就要被这个十八岁都没有,十七岁且只有一个月性经验的小女孩给强奸了!
“嗯!我很爱你!”
姬塔眼中金光闪闪,用双手夹住了家藤的脸蛋,就像面包夹住了热狗一样!
因为男人的脸蛋真的肉乎乎软滑滑非常好摸!
话说假若她知道,正是因为这种没有威胁性的脸蛋,家藤才选择留起长发时,会是什么表情呢?
“(mohu~mohu~)唔唧唧!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而且被当做性奴隶培养,除了性服侍以外什么都不会…!你一定能!!(mohu~mohu~)找个更好的!老公才是!”
由于脸被姬塔捏的生疼,家藤不由自主加大了语气!他希望姬塔能明白自己是认真的!自己完全不适合当她老公!
“嗯!我真的很爱你!”
但是姬塔只是笑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她发觉自己这样对方好像说不太清楚话,期待着家藤坦诚心迹的时刻,并打算之后再摸的女人,给予了男人最后的体面。
“我操?你是不是只会这一句话啊?!”
家藤麻了。
因为他发觉,无论自己再怎么绞尽脑汁思考自己不适合姬塔的理由,试图打消姬塔想法的借口时,姬塔只需要一句轻飘飘的“我很爱你”就足够击垮自己所精心构筑的话术。
此时此刻的他,真的有一种,在绝对实力者面前,用尽全部办法,却依旧会被对面平平淡淡的一击所击垮的挫败感。
那就是这一句…我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