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一连逃课了好几天。
躲在爸妈的老房子里,窗帘紧闭,阳光被隔绝在外,房间里只剩下冰箱运作的微弱嗡鸣。
他们很少回来,没人知道我在这儿。
除了住在我楼下的那个人。
第四天,密码锁被熟练地打开了。
娜娜推门进来时,我正蜷缩在沙发上,房间里弥漫着未散的泡面味和霉味。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拉开窗帘,让刺眼的阳光照在我几天没洗的头发上。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掀开盖子,排骨汤的香气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像条被雨淋透的流浪狗。”
我盯着墙上小曼留下的拍立得,眼睛干涩得发疼。
娜娜突然掰过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她的眼睛:“听着,你可以继续当个废人,但别指望我会同情你。”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脸颊。
她塞给我一把勺子,金属的冰凉触感让我一颤。
“吃,”她命令道,“然后去洗澡。你身上的味道能熏死一匹马。”
我机械地往嘴里送着汤,尝不出任何味道。
娜娜就坐在床边盯着我,直到我吃完最后一口。
她收走餐具时,突然说:“明天跟我去画室。”不是询问,是通知。
“我没心情…”
“谁管你有没有心情,”她打断我,“我的下一幅作业还差个模特。”她甩给我一条新毛巾,“你只需要坐在那里,当个安静的木偶人。”
门关上后,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枕头下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娜娜的消息:“明天早上九点出门,敢迟到就杀了你。”后面跟着个狰狞的菜刀表情。
我盯着那个表情看了很久,突然发现这是几天来,我第一次有想笑的冲动。
8:30,我站在浴室镜子前,手里握着剃须刀,目光却落在洗手台边那瓶须后水上——小曼送的。
手指收紧,塑料瓶身发出轻微的“咔”响。
我盯着它看了两秒,随后“咚”的一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9:00,娜娜准时敲了门,她靠在门框上,上下扫了我一眼:“不错,至少没穿睡衣。”她丢给我一个纸袋,“早餐,车上吃。”
我沉默地跟在她身后,阳光刺得眼睛发疼。画室里,她指挥我坐在高脚凳上:“别动,别说话。”
我遵照嘱咐,一动不动。
阳光斜斜地穿过玻璃窗,落在娜娜身上。
她穿着那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粗针织的纹理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软,宽松的版型衬得她整个人慵懒又温和。
驼色的呢料半身裙随着她调整画架的动作轻轻摆动,深灰色的打底裤和厚底黑鞋让她的腿部线条显得修长。
她微微低头,驼色的羊毛贝雷帽遮住了部分视线,但挡不住她黑色镜框下专注的目光。
棕橘拼接的单肩包随意地挂在椅背上,金属环偶尔反射一道细碎的光。
画室里人来人往,偶尔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个看上去好像和娜娜还比较熟的女生经过我们身旁时,笑着问我:“你就是娜娜的男朋友吧?她总画你。”
还没等我回答,娜娜的炭笔在纸上重重一顿。她头也不抬,声音平静:“这是我哥。”
空气凝固了一秒。
“哦…好,娜娜明天见!”那女生有些疑惑地走开了,而我看着娜娜——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可她的笔尖却突然用力,在画纸上留下一道突兀的深痕。
暮色渐沉时,娜娜终于放下炭笔。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驼色贝雷帽早已歪到一边,碎发凌乱地贴在颈侧。
“画完了,”她伸了个懒腰,毛衣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沾到的炭粉,“走吧,请你吃饭。”
我们去了巷口那家她常去的拉面店。
暖黄的灯光下,她摘掉贝雷帽,头发翘起几撮呆毛。
老板熟络地打招呼:“今天不要辣对吧?”娜娜点头,转头对我解释:“你几天没正常吃过东西了,别太重口味。”
老板端来小菜时,娜娜突然用筷子尖挑起我碗里的笋干:“这个助消化。”动作自然得仿佛我们昨天才一起吃过饭。
热汤下肚时,胃部传来久违的暖意,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再发抖。
******
第二天傍晚,娜娜又来了,手里拎着打包好的饭菜。
便当盒在茶几上排开的声响格外清脆。
红烧肉的酱色浸透了米饭,旁边配着嫩黄的蒸蛋——全是小时候我爱吃的菜式。
吃完后,我轻声说:“我已经好多了,谢谢。”
她摇摇头,黑框眼镜后的目光沉静而温柔:“没关系的。”她顿了顿,“还记得小学时我被班上男生欺负吗?是你替我出头,虽然最后挨了一顿打。”
我愣了一下,记忆里那个扎着马尾辫、哭得眼睛通红的小女孩,如今已长成了眼前这个清冷而坚韧的姑娘。
“以前是你守护我,”她低头摆弄着一次性餐盒,声音很轻,“现在换我守护你一次了。”
她忽然用筷子尾敲了敲我的碗沿:“要不要下棋?”
“现在?”
“你以前说过,”她取出棋盘,檀木的纹理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下棋的时候最不容易胡思乱想。”
我望着她修长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虎口处还留着铅笔磨出的薄茧:“好啊。”
我们在茶几上摆好棋盘。
她执黑,我执白。
棋子在木质棋盘上落下,发出轻微的“嗒”声。
她思考时习惯性地用指尖轻敲棋子,睫毛低垂,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而沉静。
我下完一步棋,抬头看她,忽然发现——
她其实真的很漂亮。
黑框眼镜架在她高挺的鼻梁上,和她的平刘海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镜片后的双眸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之下藏着难以察觉的波澜。
她的皮肤在暖光下泛着冷调的瓷白,唇色很淡,像是被水冲过的樱花。
长发松散地挽在耳后,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线条干净得像是素描纸上最利落的一笔。
“check,该你了。”她敲敲棋盘。
我仓促移动城堡挡在我的王前面,却听见棋子落地的脆响。低头去捡时,正撞上她俯身凑近的脸。她的呼吸扫过我耳际,带着淡淡的竹墨气息。
抬头瞬间,我们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她睫毛。镜片后的眼睛倒映着我怔忡的表情。她突然摘掉眼镜,木质框架轻轻磕在棋盘上。
散落的棋子像星子滚落满地,而我们的唇已经贴在了一起。
她的唇比想象中柔软,舌尖还留着口香糖的沁凉。
我触到她后颈碎发下的肌肤,那里有支铅笔素描时蹭到的碳粉痕迹,此刻正随着她的颤抖,在我指腹下微微发烫。
我们缠陷在了一起,世界像是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天花板的裂缝如闪电般蔓延,白灰簌簌坠落,像是崩裂剥落的誓言。
身下的沙发突然塌陷,皮革裂开露出里面的棉絮,仿佛荒原里陷落的大地。
我轻轻捧起娜娜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发烫的肌肤,那温度灼伤了我的指尖,无声控诉着我这双卑鄙的手。
我们的唇瓣再次相贴,这一次的吻比先前更深,更缓。
她的回应生涩却热烈,当我试探性地用舌尖描摹她的唇形时,她微微颤抖着,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模仿着我的动作,让这个吻逐渐缠绵起来。
我的手掌顺着她的脖颈缓缓下滑,指尖轻触到她高领毛衣的边缘。
感受到她瞬间绷紧的身体,我停下动作,转而抚上她的后背,隔着粗针织的纹理感受她急促的呼吸。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衣襟,在我重新吻上她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吟。
“可以吗?”我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
她点点头,黑发在沙发垫上散开如瀑。
我用双手,将她的身体放在我的舌尖上,纯熟地赞美。
她的肌肤如丝绸般滑腻,带着淡淡的体香,像是春日里初绽的花蕊,惹人怜爱。
我的舌头轻柔地在她的脖颈间游走,细细品味着每一寸肌肤的温热,嘴唇时而轻啄,时而用力吮吸,留下浅浅的红痕。
娜娜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被风吹动的柳枝,柔软又无助。
她低低地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渴望,像是小猫在撒娇,勾得我心头一紧。
我俯身吻向她颈间时,她突然抓紧我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皮肤。
那力道带着一丝慌乱,又像是无言的催促。
每一个触碰都让她发出幼猫般的呜咽,却又在下一秒主动仰起身体,迎向我的爱抚。
她的反应让我更加沉迷,嘴唇顺着她的颈侧滑下,吻上那精致的锁骨,锁骨的刚软和我舌尖的柔硬相互碰撞,让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睛半睁半闭,眼睫轻颤,仿佛不敢直视我炽热的目光。
她的身上紧贴着一抹茶绿色,内衣设计得如同仙子下凡,温柔得像是晨雾笼罩的茶园。
三角杯边缘的白色蕾丝花边细腻如雪,贴着她的肌肤若隐若现,勾勒出她胸前的完美曲线。
我用嘴咬下她的肩带,除去她的文胸,露出那对娇嫩的双峰。
她的胸型饱满而挺翘,乳尖如樱花般粉嫩,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像是在邀请我的触碰。
她的青涩像一场新雪,每一次触碰都会留下清晰的痕迹。
我感受着她身体的每一分战栗,在探索与克制间寻找平衡。
当我的唇终于复上她胸前时,她猛地弓起背脊,喉咙里溢出一声破碎的喘息,手指穿过我的发丝,既像推拒又像挽留。
我的舌尖绕着她的乳尖打转,轻轻吮吸,时而用牙齿轻咬,引得她身体一阵阵痉挛,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她忽然抬手掩在胸前,像只受惊的鸟儿护住最后一片羽毛。
我垂首,轻轻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唇印上她微颤的掌心。
她的手指像初春的嫩枝,在唇间轻轻战栗。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皮肤白皙得几乎透明,我吻得极慢,像是品味一件珍宝。
我的唇细细吻过每一处骨节,舌尖尝到素描铅笔的碳粉味。
她的手微微发抖,像是想要缩回,却又被我的动作牵引着无法动弹。
我沿着她的手臂向上,一路吻到肩膀,每一处都留下湿热的痕迹。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我吻得失去了所有力气。
接着,我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她的嘴唇柔软如棉,带着一丝甜意,我轻咬着她的下唇,舌头探入她的口腔,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
她的气息温热,回应却逐渐变得热烈。
她的手不自觉地环上我的脖颈,指尖在我后颈摩挲,像是无声的邀请。
我吻得更深,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噬,耳边是她低低的喘息。
吻了一会儿,我离开她的唇,目光下移,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我的嘴在她腰侧游走,亲吻着那平坦的小腹,露出的舌头像是在给她的小腹挠痒,引得她一颤。
她的身体敏感得像是被触碰的琴弦,每一下轻舔都让她发出细碎的哼声,腰肢不自觉地扭动着,像是在躲避又像是在索取更多。
我的双手滑到她的腰侧,轻轻勾住那抹茶绿的低腰内裤边缘,缓缓向下剥落。
那白色蕾丝花边与她的肌肤相得益彰,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装饰。。
蕾丝边缘擦过她大腿肌肤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唇舌游移至她最柔嫩的禁地,舌尖描摹的每一道肌理都在诉说无声的渴求。
她的大腿内侧如初雪般敏感,每一次轻舔都引来蝴蝶振翅般的颤动。
她突然并拢双膝,像要守住最后的城池,却被我的手掌温柔镇压。
她的呜咽像被揉碎的月光,从指缝间漏出来。
我尝到微咸的露水,尝到她绷紧的肌理下奔涌的潮汐,尝到所有欲言又止的悸动。
她的手指插入我的发间,分不清是要推拒还是索求。
我没有停下,吻得更慢更深,沿着她的腿侧一路向下,吻到小腿,最后停在她的足背上,轻啄着她纤细的脚踝。
她的脚趾蜷缩着,像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嘴里呢喃着什么,却又听不真切。
我重新附身上来,调整好位置,坚硬的欲望已经放在她湿润之处。
她的眼神迷离,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嘴唇微张,呼吸急促。
她闭上眼睛,默认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她的身体微微发烫,湿热的入口紧贴着我的前端,那种温润的触感让我几乎失控。
她感受到了我的硬物抵在洞口,身体本能地一颤,像是既期待又害怕。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沙发垫,指关节泛白,像是做好了准备迎接我的侵入。
她的眼睛微微睁开,带着几分迷茫与羞涩,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我们的身体紧贴着彼此,却在最后一步停下,像是悬在半空的弦,紧绷得让人窒息。
然而我却没有继续。
我的动作突然凝滞,双手悬在半空,像是被某种无形的枷锁禁锢。
娜娜的呼吸仍紊乱地拂过我的颈侧,温热而真实,可我的指尖却开始发冷——那种灼烧般的触感仍在,却化作了一种更为深切的痛楚。
是啊,我们已经没有枷锁了。
我已经分手了,我们是十几年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马,甚至她也喜欢我——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可为什么,我的双手却像背叛了什么似的,沉重得抬不起来?
——因为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某个临界点上。
如果继续,那从此以后,我和娜娜之间那些纯粹的年少时光,那些无瑕的陪伴,都将染上欲望的色彩。
而她值得的,或许不该仅仅是一场用以填补空虚的慰藉。
她微微睁开眼,睫毛下的眸光湿润而困惑,像是不明白为何突然停下。我望着她,喉咙发紧。
“你想她了?”娜娜轻声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手边的毯子,轻轻裹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她突然开始抽泣,声音细弱得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是不是……我不够好?”
我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娜娜,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你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不需要和别人比较。”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顿了顿,“但是…在我还没理清和小曼的事情之前,我不能就这样和你在一起……这对你不公平。”
她并排坐到我身边,身上只披着那条毯子,忽然自嘲地笑了:“青梅输给天降,这都是什么老套剧情啊。”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说给自己听,“你明明是我的骑士,为什么变成了别人的城堡。”
我揽过她的肩,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人一生爱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我已经给了她百分之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毯子的边缘,“剩下的……可能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习惯、愧疚,还是不甘心。”
她没说话,静静地靠在我的肩上,是把毯子裹得更紧了些。
“娜娜,”我侧头看她,“我不想因为我的贪念,让我成为你的遗憾。”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微凉的湿意。她望着远处,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
下星期我终于要回去上学了。
总让娜娜陪着我逃课也不是办法,我编了个家里有急事的理由搪塞辅导员,又找哥们抄了上周的笔记。
傍晚的食堂人声嘈杂,我独自坐在落地窗边的位置,咀嚼着已经冷掉的饭菜。
窗外突然下起大雨,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轨迹。我正盯着餐盘里凝结的油花发呆,余光却捕捉到一个静止的身影。是她。
小曼站在雨里,单薄的衬衫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她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颊边,双手垂在身侧,雨水顺着她的指尖不断滴落。
我们隔着雨幕对视,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我。
食堂的灯光映在她湿漉漉的脸上,雨水混合着泪水在她下巴汇聚成线。
我记得她最怕雷雨天,以前打雷时总要钻进我怀里。
此刻她却站在暴雨中,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塑,任凭雨水冲刷。
周围的人依旧喧闹着,而我僵在原地,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雨水在玻璃上流淌,将她的身影扭曲成模糊的色块,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清晰,盛着我从未见过的绝望。
我猛地推开椅子冲进雨幕,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衣衫。
小曼的身体在我怀中轻得像片落叶,不住地颤抖着。
她仰起苍白的脸,雨水和泪水在脸上交织成网,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你不要我了么?”她带着哭腔的问话被雨声冲刷得支离破碎,手指攥紧我胸前的衣料。
我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隔着湿透的衣料传来,像只被困的雀鸟。
她的嘴唇冻得发紫,却还在断断续续地诉说:“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今天…下了火车…就来学校找你…”每个字都带着抽泣的颤音,呼出的白气消散在雨夜里。
我收紧手臂,她立刻像抓住浮木般回抱住我。
透过湿冷的衣物,能摸到她后背凸起的脊椎,比上次拥抱时更加分明。
此刻全世界仿佛只剩她在我肩头滚烫的泪水,和那句反复呢喃的:“别不要我…求你…”
雨夜的出租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可小曼依然在微微发抖。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将座椅浸湿了一片深色。
我递给她毛巾,她接过去时手指冰凉,碰到我的瞬间像触电般缩了缩。
“我哪里做得不好?”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盖过。
车窗上的水珠映着路灯,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为什么不要我了?我们不是说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弃彼此的吗?”
她的质问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困惑和受伤。我看着她苍白的侧脸,想起大学报到那天,她也是这样的不安,问我能不能每个月都来看她。
车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她转向我,眼睛红肿:“是不是因为异地恋…我没有给你足够的陪伴?”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毛巾边缘,“其实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你遇到更好的人,害怕你不再需要我…只是我不敢说…”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哽咽:“除了爸爸妈妈…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啊…”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她的手指纤细,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发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到家后,我让她先去洗澡。
热水声响起时,我点了她最爱吃的那家粥铺的外卖。
二十分钟后,她穿着我的旧T恤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一圈。
“喝点热水。”我递过杯子,她双手捧着,热气氤氲中,我看到她手腕上还戴着去年生日我送的手链。
她小口啜饮着,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我领她到床边,她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睡。
我轻轻拉过被子盖住她,发现她即使在睡梦中,手指仍紧紧攥着被角,像是怕被人夺走什么。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平静的睡颜,想起她刚才在车上说的话。
原来在这段感情里,我们都在害怕,都在不安,只是谁都没有说出口,她和普通的女孩没有什么不同,也许只是多了一道需要愈合的创伤。
她的手机亮了一下,锁屏还是我们的合影。
我关掉屏幕,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此刻的她看起来如此脆弱,与记忆中那个总是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的坚强女孩判若两人。
雨声中,我听见她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我的名字。这简单的音节,让整个雨夜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我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熟睡的侧脸。
窗外的雨声渐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上一个寒假我高烧不退,她连夜赶来医院。
凌晨的输液室里,她蹲在病床边,用冰凉的指尖轻轻拭去我额头的汗水。
点滴瓶折射的光斑在她疲惫的脸上跳动,她强撑着哼唱跑调的歌谣哄我入睡,结果自己先靠着病床沉沉睡去,晨光中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被角,又想起更久远的时光。
高中放学后的教室里,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咬着笔杆皱眉思考数学题的样子,解出难题时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我的瞬间,还有被我揉乱头发时假装生气的嘟囔。
那些浸透着墨香与橡皮屑的黄昏里,我们的笑声在空荡的走廊回响,连窗外飘落的梧桐树叶都显得格外温柔。
最深处的记忆停留在毕业后的夜晚。
我们溜回空无一人的操场,躺在草坪上数星星。
她忽然侧身抱住我的手臂,说要在我的毕业纪念册上写满未来十年的约定。
夏夜的风带着青草香,她眼中映着星河的光亮,那份炽热的依恋与信任,此刻想来依然真实得令人心痛。
或许在漫长的异地恋中,她承受着比我想象中更沉重的孤独。
每次视频里她灿烂的笑容下,可能藏着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每条”晚安”消息背后,或许是咬着被角无声的哭泣。
她需要一个可以卸下伪装的出口,一个不必永远坚强懂事的空间,却不愿让我看见她的软弱与动摇。
或许在那些我未能陪伴的夜晚,她面对的不仅是思念的啃噬,还有某种更为隐秘的挣扎——那些她从未向我启齿的、深埋在那场阴影中的冲动。
性对她而言,可能不只是背叛,更是一种扭曲的自我救赎,一种用短暂快感麻痹深层伤痛的方式。
她的身体在寻求慰藉时,灵魂却在更黑暗的地方迷路。
没有人是完美的,而能否容忍爱人的瑕疵,或许是人生中最深刻的一课——它不是简单的原谅或妥协,而是在看清对方所有裂痕后,依然选择用理解去填补那些残缺。
真正的亲密关系不在于彼此毫无缺陷,而在于当黑暗的风暴降临时,你们能否成为照亮对方的那座灯塔。
这里面没有对与错,只有选择。
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她,把她推给浩辰这样的人——他不过是趁她脆弱时趁虚而入,他们之间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即便退一万步说,他至少是已知的危险,总好过让她在痛苦中寻找更危险的慰藉。
若我和小曼的这段关系注定要成为她生命中的临时港口,那么至少让我确保,这里的堤坝能抵挡风暴,这里的灯塔不会利用迷航者的无助。
毕竟真正的守护,有时是含着痛楚的收容,而非高尚的推离。
“我答应过她的——不会不辞而别,不会丢下她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放弃彼此。”我望着她熟睡中仍紧攥着被角的手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如果必须有人承受痛苦,那宁愿是我。”这句话缓慢地剖开我的胸腔。
承诺的分量远比想象中沉重,它不是年少时轻许的誓言,而是明知会受伤却依然选择伸出的手臂。
小曼眼角的泪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我想起她每次雷雨夜蜷缩在我怀里的颤抖。
有些人注定要互相折磨,却又无法真正分离——就像此刻,明知她带来的伤痛,我却仍然无法转身离去。
天光透过纱帘漫进来时,我的眼睛酸涩得发疼。小曼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目光在触及我的瞬间凝固了。
“对不起,”我的声音沙哑,“都是我不好。”指腹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结果却是最先在异地恋里垮掉的那个。”
她瞳孔细微地收缩了一下——那个瞬间的松懈没能逃过我的眼睛——随即扑进我怀里,拳头捶在我后背时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你吓死我了!”泪水浸透我的衣领,“等毕业…等毕业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好。”我收拢手臂,把她的哭声闷在胸口。
她的手指缠上我的小指,像小时候拉钩那样晃了晃:“这次说话算话?”窗外有早起的麻雀落在晾衣架上,啾啾叫着。
我低头吻她发顶时,尝到雨水和眼泪的咸涩:“嗯,不算话就罚我一辈子吃不到你煮的泡面。”她破涕为笑的模样,恍惚还是高中那个因为我不来上课就生气半天的女孩。
她蜷缩在我怀里,脸颊贴着我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好想一直这样抱着,不想回学校了。”像个耍赖的小孩子。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哄道:“乖,还是得回去。明天吧,不然辅导员要打电话到家里来了。”
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拖长了音调,带着点委屈的鼻音。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默契地各自掏出手机,点开网银。
这个月花钱如流水,余额所剩无几,两人凑了半天,才勉强拼凑出她明天回B市的机票钱。
订完票后,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风雨过后的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柔软,像是给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她仰起脸看我,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我低头吻住她。
当我的舌头探进她嘴里时,她忽然使坏,轻轻咬了一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让我那么难过。” 那点细微的疼痛非但没让我退缩,反而激起了某种执拗。
我扣住她的后脑,更深地吻下去,舌尖抵进她口腔的更深处,直到她的呼吸彻底乱了节奏。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来,落在床上,将小曼白皙的皮肤映得更加剔透。
我把她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左手紧紧扣住她纤细的双腕,让她无法动弹,右手则不老实地将她身上那件宽松的旧黑色T恤往上推。
布料缓缓滑过她饱满的双峰,露出一对挺翘的乳房,乳尖在空气中微微颤动,仿佛在向我发出邀请。
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我眼前,阳光下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细腻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我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占有欲,右手顺着她的小腹滑下去,探向她最隐秘的部位。
三根手指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她的下身,温热湿滑的触感让我心跳加速。
我太熟悉她的身体了,手指精准地找到那个能让她疯狂的敏感点,开始高频率地刺激着她。
手指在里面快速抽动,带出粘稠的水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等等……啊……好害羞……”小曼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羞涩,可那颤抖的音调却透着无法掩饰的渴望。
她的脸颊已经染上了一层绯红,眼睛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乞求更多。
我根本不理会她的娇羞,手指的动作越发迅猛,很快她便在我的玩弄下攀上了顶峰。
她的身体猛地一抖,蜜穴内壁一阵阵收缩,像是贪婪地吸吮着我的手指。
她高潮时的模样美得让人窒息,潮红的脸蛋,凌乱的发丝,黑色T恤因为身体的抽搐滑落下来,半遮半掩地盖住她的一边乳房,露出另一边挺立的乳尖,性感得要命。
我抽出手指,上面沾满了她的液体,黏糊糊地泛着光泽。
我盯着她迷离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快停下啦…等下再做…还没刷牙呢……”她娇滴滴地抗议,声音软得像棉花糖,眼神里却满是勾人的媚态。
那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简直是在点燃我的欲火。
我根本不管她那点小矫情,拇指和食指轻轻夹住她下方那颗小豆豆,轻轻揉捏着,然后用指尖在她湿滑的穴口处来回划动。
每一下轻抚都让她的身体颤栗不止,像是触电一般,腰肢不受控制地扭动着。
“啊……老公……别这样弄……好痒……”她咬着下唇,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可那双腿却不自觉地张得更开,像是在无声地索求。
我看着她这副情动的模样,欲望更加高涨,干脆调整姿势,垫到她身下,让她整个人坐在我的大腿上,背靠着我的胸膛。
这样我能更好地掌控她的身体,右手继续在她敏感的花蕊上作乱,左手则环住她的腰,感受她每一次颤抖的细节。
我低下头,嘴唇贴上她的,舌头强势地探入她的口腔,肆意地纠缠着她的小舌。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嘴里发出含糊的呻吟:“嗯……老公好会亲……亲得小曼好舒服……”她的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我心头一热,舌尖勾着她的小舌,撩拨着她出来,在空气中交缠。
湿热的触感让人心痒难耐,我故意拉开一点距离,头在她上方,嘴唇微微张开,让口水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缓缓滴落在她的舌尖上,滑入她的口中。
她眼神迷蒙地看着我,像是完全沉溺在了这场情欲的游戏里。
突然,小曼撑起身子,背对着我,双膝并拢跪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床单,另一只手微微分开自己下方的花瓣。
那小穴早已湿得一塌糊涂,粉嫩的肉缝间淌着晶莹的珍珠,忽而顺着大腿滑落一滴。
她回过头,侧着脸看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无辜,又透着迷茫,娇媚地开口:“老公……我忍不住了……快进来……”
她的声音像是羽毛般撩拨着我的神经,我看着她这副渴求的模样,心头一阵火热,却偏偏不想这么快满足她。
我用一只手按住她纤细的腰肢,挺起身,用坚硬如铁的肉棒对准她滑腻的阴蒂,顶端在她敏感的部位一圈圈地打转,挑逗着她的耐性。
她的身体随着我的动作颤抖,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呜呜……不要再玩了……宝贝快点嘛……”
我故意压低声音,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诚意不够啊,老婆,再骚一点给我听。”她脸颊红得像是要滴血,犹豫了一下,羞涩地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老公……快用你的大肉棒……操小曼的小骚逼……”这话一出口,我的理智彻底崩塌,再也忍不住,腰部一挺,整根肉棒狠狠地刺入了她的身体。
湿热的内壁紧紧包裹着我,那种极致的快感让我差点直接泄出来。
小曼显然也没料到我会这么突然地进入,她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爽得吐出了小舌头,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吟:“啊……好深……老公……好大……”她的声音像是一剂催情药,我再也控制不住,开始加快抽插的速度,每一下都狠狠地撞击着她的深处。
她的臀部使劲向后迎合着我,像是恨不得将我整个人吞进去,嘴里不停地发出诱人的叫声:“哈……啊……继续……不要停……”
她的呻吟声像是最动听的乐章,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她实在是太性感了,我忍不住抓住她的双手向后拉,让她的身体完全贴紧我,增加每一寸肌肤的接触。
肉棒在她体内快速进出,撞击得她的花心一阵阵颤抖,空气中满是噗叽噗叽的水声,淫靡得让人脸红心跳。
我用力抽插了一两百下,将她的双腿并拢压在床上,调整角度,让肉棒每一次进入都能精准地蹭过她的G点。
她敏感得几乎要疯了,嘴里不停地浪叫:“啊……老公……那里……好舒服……再用力点……”
我将她的头扭向我,她立刻会意地伸出小舌,眼神迷离地向我索吻。
我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头与她纠缠在一起,感受着她娇喘的气息。
她的呻吟从唇缝间溢出:“嗯……啊……好爽……小曼要被操坏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哭腔,可那副沉醉的表情却透着无尽的享受。
我的动作越来越快,肉棒在她体内疯狂地冲刺,每一下都像是要将她贯穿。
她似乎察觉到我要到极限了,身体配合地更加用力夹紧我,嘴里娇声乞求:“……全都射进来吧……小曼想要老公的精液……”她的声音像是最后的导火索,我的身体猛地一颤,热流喷涌而出,全部灌入了她的体内。
她被烫得身体一抖,嘴里发出满足的叹息:“啊……好热……射了好多……”她的眼神迷离,嘴角挂着一抹媚笑,像是彻底沉溺在了这场欢愉中。
我喘着粗气,抱着她瘫软的身体,低头在她耳边轻咬了一口,感受着她身体余韵的轻颤。
她的蜜穴还在轻轻收缩,像是不舍得放开我,湿热的触感让我心头又是一热。
我们像是两捧雪,在阳光里一点点融化,最终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窗外,晾衣架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而我们的影子在晨光中交迭,久久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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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的安检口前,小曼紧紧攥着我的袖口不肯松手,指尖都微微发白。
她仰着脸看我时,眼眶又红了,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
“真的要走吗?”她声音里带着鼻音,明明是自己要搭乘的航班,却问得好像是我在赶她走。
我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微凉的脸颊:“寒假很快就到了,到时候我来接你,嗯?”
广播开始催促登机,她突然扑进我怀里,撞得我后退了半步。
我能感觉到她在我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记住我的气息。
“每天都要视频,”她闷闷地说,“不许再玩消失。”
“好。”我拍了拍她的后背,感受她单薄的肩胛骨在掌心下的轮廓。她最后抬头看我时,嘴角努力扬起一个笑,却比哭还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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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我要出国了,早班的飞机。你……能来送送我吗?”
娜娜的短信简短,没有多余的情绪,却让我盯着屏幕怔了好一会儿。
机场送别那天——
她站在值机柜台旁,依旧是一身素净的穿搭——米色高领毛衣,深棕色的长外套,头发松松地挽起。
她看到我时,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来临。
“谢谢你来。”她轻声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像是怕被看穿什么似的,很快又抿了回去。
登机广播响起时,她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我。
她的身上带着熟悉的香味,发丝蹭过我的下巴,触感柔软得像那年她偷偷夹在我课本里的素描纸。
“我啊……”她的声音闷在我肩头,很轻,却字字清晰,“其实早就知道,你最后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她退开半步,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发红,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
“家里一直想送我出国,之前我一直在犹豫……所以这次,换我先走了。”
“对了,”娜娜突然从背包侧袋掏出一个小物件,“这个还给你。”
那是我小学时的MP3,银色的外壳已经有些氧化发黑,但保护得相当完好。
我惊讶地接过它,看着表面细微的划痕。
“你还留着这个?我记得六年级借给你后就没要回来, 都快要忘了。”
“嗯,一直想还给你。”娜娜的目光落在MP3上,又很快移开,“充好电了,还能用。”
她转身时,背包上的金属扣反射了一道刺眼的光,晃得我眯起眼。再睁开时,她已经走向安检口,背影挺得笔直,像一幅渐行渐远的剪影。
我按下开机键,老旧的机器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MP3里只剩下一首歌——陈奕迅的《兄妹》。
那是,娜娜当年单曲循环了整整一个的夏天,现在大概轮到我来复写了。